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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於踏足》節譯無名20/12/24(四)21:16:41 ID:NNcRR7egNo.213602del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8891163

不過數個小時,紅淚號就已不再是一艘星艦。戰船變為了一座堡壘,變為了這死亡之地中央的一座被灼燒過的巨型猩紅金屬島嶼。軍團戰士們檢查清掃了戰艦,評估了損失。能用於戰事的事物被優先處理,無法挽救的被丟棄。倖存的人類船員數量很少:許多人死於大火與撞擊,但更多的死於侵蝕了他們心靈的巨大精神創傷。他們只是死於恐懼,在他們駛入這被遺棄世界的黑暗陰影中時,他們胸膛中的心臟被揪碎了。

西格納斯主星的天空似乎對這些敢於踏足於其枯萎表面的血天使深惡痛絕,上方醞釀的厚厚雲層緩慢而持續地落下了燃燒的硫磺石雨。硫磺的惡臭與灼熱的狂風肆意橫行,裹挾著針尖大小的磨砂顆粒。

起初,軌道上的消息零星傳來。巡洋艦與護衛艦消失在上空,消失在原體的視線裡。那些地獄艦船遭遇重擊,攻擊陣型被打破,變異船隻們逃回到了厚厚的小行星帶中的安全區域。於是一場攻擊與反擊、攻擊與逃遁的遊戲開始了,帝國的戰艦在佈滿鐳射的天空中獵殺著變節戰船。

從伊格尼斯號(Ignis)傳來的消息報告,艦隊已經開始對這幫殘骸集群進行系統性的密集轟擊,打算將其全部碾為放射性的塵埃。沒有任何東西能逃出西格納斯主星。

天使冷冷地笑了;他清楚那個生物*凱瑞斯和祂的爪牙並不希望離開這個地方。祂們希望軍團自己送上門,而現在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無論雅典娜杜卡德在她生命的最後恐慌時刻,是被祂們陰險之手所操縱或是被她本身所感染的瘋狂所影響,都已不重要。聖吉列斯之子已至,而前所未有的戰爭伴他們同行。

梅洛斯的後腦勺有一種奇怪的不適感。那是一種微小的失衡感,雖然事實絕不可能是如此;不,更多是那種他難以忍受的、熟悉的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

他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雲層,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這顆星球看上去就不對勁,而且是以一種以語言不易表達的方式。這就仿佛他正在望著一個瘋狂畫家在黧黑的畫布上用血與火描繪的創作,望著一副源於傳說而非現實的圖像。

他所站立的巨大空曠廣場更加重了這種感覺。數隊軍團戰士全副武裝,以鬆散的隊形聚集在一起,抬起臉龐,穿過地面星艦的層層塔樓與尖頂望向這異星的天空。他們全都裝備齊全,準備好——不,渴望著戰鬥。

站在這裡,站在紅淚號脊柱的一個堡壘上的感覺就有些奇怪。梅洛斯從未站在這艘巨艦的外殼上過,尤其是在天空而非是漆黑的真空環境裡,這便顯得十分奇異。艦體周圍已被開鑿出了一望無際的防禦牆與壕溝。著陸艇(landers)已經部署完畢,邊上是排排仍能運作的地面載具。第九軍團正在逐步深入。

來自三百大連,混編的軍官與戰鬥兄弟們已經聚集在一起;有些來自於之前便已登上旗艦的分遣隊,其餘則是新近從軌道上的艦隊搭乘風暴鳥與鷹翼(Hawkwings)而來。

第二次了,梅洛斯覺得不太適應。確切說來,這次比之前在石室(lithocast)內,他被帶到連長們與指揮官們面前介紹自己的那一次感覺更加強烈。他切切實實地走在聖血天使最為人稱道的英雄們之間,且不是在任何儀式或者慶典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藥劑師甚至敢將他身邊的軍官們看成與同胞戰士們一樣的存在,因心中同樣的、對天使與帝皇的忠誠而彙聚一堂的巴爾與泰拉之子……但他不能如此。

在這一生中,梅洛斯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足輕重過。他身周戰士們的鎧甲與裝備都華麗無比,裝飾著各式榮譽徽記與貢獻勳章。即便身著常規動力甲,他們看上去都像是從高貴傳說中大步走出的英雄人物。

這一刻過去了;在目睹了先前一切後,想要長時間維持某些情緒就變得十分艱難,就像是天穹上籠罩的漆黑風暴一般,陰暗的情緒再度縈繞在他腦海。每一個出席的血天使臉上都覆蓋著一種黯淡的氣場。其他人都只聽說過軌道上所發生事情的片段,原體將他們召集在一起便是為了讓他們都清楚瞭解完整的經過。

天使希望他的兒子們親耳聽到他述說,而非通過朦朧的全息影像——面對面地,他們可以看著他的臉,瞭解一切真相。

他的主人身披鎧甲,他金色的手鎧被西格納斯陰鬱的光線映成了琥鉑色。他指向梅洛斯,“告訴他們,梅洛斯兄弟,”他命令道,“告訴他們你看見了什麼。”

梅洛斯猶豫了,他的視線逡巡,望向了站在拉多隆連長身邊的卡諾。他的朋友輕輕頷首,鼓勵他開口,但得到的反應並不算良好。梅洛斯小心翼翼而清晰地重述了他在成群的敵人強行登上旗艦的前一刻,在紅淚的傳送長廊(portal gallery)上所見的一切。引起不安的,並非是對軍團戰士們已驅散過的畸形怪物的描述,而是塔努斯.克里德(Tanus Kreed)與黑暗書頁(Dark Page)號的行為*。
無名20/12/24(四)21:17:36 ID:NNcRR7egNo.213603del
“你有看見克里德的戰艦向襲擊者開火嗎?”問題從克洛滕(Cloten)兄弟的語音編碼模組(vocoder block)中轟然響起,他是一名來自88連的無畏戰士。

“沒有。”梅洛斯告訴他,“我只看見了他掉頭逃跑時的船尾。”他聲音裡的怨懟根本無法掩蓋,“黑暗書頁號的撤退輕易暴露出了紅淚號的弱點。這一點無可置疑。”

“這名藥劑師並不在那艘戰艦上,”克洛滕哼道,“他並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切肉者*(the cut-flesh)說的是實話。”赫里克.紅刃(Helik Redknife)站在原地,雙臂交疊在胸前,“我也看到了。克里德從戰場上逃跑了。”太空野狼銳利的眼睛轉向阿茲卡隆,“告訴我是否是這樣,衛隊指揮。”

阿茲卡隆堅毅、鷹隼一般的臉龐僵硬了。“就如梅洛斯兄弟所說一樣。黑暗書頁號在我們最需要她的時候拋棄了我們。猩紅號(The Encarnadine)跟蹤她進入了碎片區,然後失去了她的蹤跡。他們沒有回復任何通訊。克里德的戰艦在任何時候都沒有與敵軍交火。”他蹙眉道,“敵人完全無視了她。”

所有人交換著各式尖銳的言辭;許多在場的戰士很難接受,一個星際戰士兄弟——即便來自於其他軍團——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拋棄另一個。

“這裡正埋伏著一些黑暗的陰謀,兒子們。”聖吉列斯說道,他的聲音從呼嘯的狂風中傳來,“他們正試圖挑戰我們。”他向他們敘述了那個自稱凱瑞斯的生物,說起祂是如何敢於天使的聖所中現身,向他挑戰、故作姿態地挑釁。“若是必要,我們將在這飽受折磨的世界上全面開戰。而這個存在,我會將其送入墳墓。我們必須砍下毒蛇的腦袋,殺死這憎惡之物凱瑞斯,結束它的統治。”

“我們依舊在說‘憎惡之物’……”

這串詞句是一種低沉的咆哮,一些戰士挪開身子以便看清發言者的身份。阿密特連長上前,走到了廣場中央,面對他的原體。“我們為何不直接叫出它們的身份,大人?我們難道就不能直呼其名嗎?”

“記住你的身份,撕肉者。”阿茲卡隆警告道,但阿密特沒有理會他。

“如果你不願,那就讓我來說。”他繼續道,他的眼睛從未從天使的雙眼上挪開,“<strong>惡魔</strong>。”

聚集的人群中泛起一陣低語的漣漪,梅洛斯聽到了安奈魯斯(Annellus)熟悉的曲折口音:“這個名字不過是小孩故事裡的存在,是那些被帝皇光輝所放逐的、古老神話傳說的些許遺物罷了!”

阿密特繞著守望者轉了一圈,抬手直指向他,“不要否認你親眼所見的事實。我們與之戰鬥的敵人並非拿非利人,它們從來不是!它們也並非外星異形,它們已超越了那個範疇。”他環顧四周,瞪著其他人,“你們中的任何人,有人敢和我說你們沒有同樣感受到這一點?沒有任何從我們宇宙中誕生之物能蘊含這般恐怖,我們已付出的代價就證明了此事!”

“你已經表達了你的觀點,阿密特——”聖吉列斯開口道。

“不,”他厲聲道,斗膽打斷了他主上的話語,“還沒有,吾主。我還沒說完。”

聖血衛士門德里昂(Mendrion)震動著離開了他伺立於原體身側的位置,走上前去懲罰連長,但聖吉列斯舉手將他定在了原地。

“我還有更多想說的,”阿密特吟道,“很多人也許並不願意聽到這些話,但以巴爾與泰拉的名義,必須有人開口道出此事!”

梅洛斯感到渾身血液都開始發涼,他看見原體天使般的面容變得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堅硬。“那就說吧,我的兒子。”

阿密特點頭,梅洛斯在連長臉上看見了前所未見的情緒:一瞬間的懷疑,一瞬間的哀傷。“我對西格納斯主星的擔憂被證明是正確的。這個地方是個針對我們軍團的陷阱。自從我們起航出發以來,我們就始終在受到謊言與陰影的攻擊。”他短暫地瞥了卡諾一眼,然後移開了視線,“而克里德將我們引到此處的表裡不一的行為,只能說明一件事。我們被背叛了。”
無名20/12/24(四)21:18:38 ID:NNcRR7egNo.213604del
“克里德也許缺乏勇氣,”拉多隆說道,打破了他的沉默,“但他沒有理由將我們引向毀滅。”

“你限制了自己的思維,第一連長,”阿密特回答道,“塔努斯.克里德不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他只是個執行者,並非領頭之人。”

“艾瑞巴斯?”阿茲卡隆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阿密特搖搖頭,“叫我來說,還是往更高處看看吧,兄弟們。誰將我們派遣至此?”

“慎言(Choose your next words carefully)*。”原體說道,語調變得極為冷凝。

連長發出了一串毫無幽默感地含糊笑聲,“你知道那並非我的做派,吾主。我必須說出我所相信的真相,我相信戰帥滿嘴謊言地將我們派遣到了這裡,他完全知道他——”

金甲如閃電般閃過,梅洛斯在金屬擊打陶鋼的爆裂衝擊聲下瑟縮了,極速沖過的潔白羽翼重重拍擊著空氣。突然間,阿密特就已躺倒在了戰艦外殼上,他陳舊的裝甲上有一個嶄新的凹坑,而聖吉列斯正立在他身前。天使的動作如此迅速,藥劑師甚至幾乎沒能看清他的動作——他橫掃而來,用大劍的圓柄將阿密特擊倒在地。鮮紅的長劍如今持在原體手中,劍鋒正抵在連長裸露的喉頭。

“你將為你對我的兄弟荷魯斯如此的誹謗之言而祈求寬恕,”他啐道,表情是雷霆般的震怒,“然後我將剝掉你的這身盔甲,讓你接受懲罰。”隨這威脅而來的寒冰般怒火,幾乎奪走了梅洛斯的呼吸。

“我——我不會的,”阿密特掙扎著說,嘴唇上血跡斑斑,他的全部勇氣都在方才那一刻耗盡了。“惡魔們知道我們要來。誰告訴他們的?”

“凱瑞斯知道你的名字,大人。”拉多隆安靜地說,“它認識我們。”

“我的兄弟不會背叛我!”聖吉列斯吼道,否認的話語在風中飄散,“背叛一人即是背叛全部,也會是對我們父親的侮辱!荷魯斯忠心耿耿,而洛珈或許有些任性,但他也絕不會違逆帝皇。我們中無人會那麼做!”

“並非如此,大天使。”紅刃向前邁了一步,“這樣的行為已被證實發生了。”

原體轉身,劍刃對準了太空野狼。“不要拐彎抹角,芬裡斯之子。”

紅刃垂首。“我等兄弟是為監視你而來,大人。奉狼王之命,以攝政之名。是為彙報你是否偏離正軌,就如同其他人一般。”他抬眼,“就如猩紅之王一般。”

“馬格努斯?”原體臉上劃過複雜的情緒,沒有哪個戰士敢在此時開口。聖吉列斯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他食言了。”這不是一個問句。

在如此可怖的可能性面前,一股顯而易見的震驚之色掃過了在場的血天使們。這看起來幾乎不可想像:原體之間的兄弟情義本該遠遠超越人類所基本具有的這種感情*(the fraternity of the primarchs should have been beyond the base human potency of such sentiments),但當梅洛斯聽著這些話,他的心在胸膛中砰砰直跳;當他望向他的主人,他就知道真相正在他們面前緩緩展開。

如同冰冷的匕首一般,瞬間一段清晰無比的回憶切開了他的思緒。這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但納塔巴-奧特圖斯(Nartaba Octus)上的戰役距今不過數周——那時靈族搜魂者*(soulseeker)幾乎要了藥劑師的命。梅洛斯的手落在了腹部橫亙的傷疤處。

在那之後的瀕死中,梅洛斯在軍團血棺內與異形植入他血中的靈能毒素(telepathic)*對抗、掙扎求生時,他曾見過一個奇怪而又清晰的幻象。另一位血天使,熟悉卻完全不知名姓,在與他並肩作戰。*

那幻影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一個名字。仿佛一個警告。仿佛一個最黑暗的詛咒*(a curse of the darkest order)。


荷魯斯。


藥劑師眼前的幻象像玻璃一般破碎了,他猛然又回到了當下。同一時間在他身周,每一個戰士都在說話,激烈地爭論著阿密特懷疑所蘊藏的暗示以及紅刃揭露的事實。他看到安奈魯斯和克洛頓劇烈地爭吵著,而拉多隆失魂落魄般地凝視著遠方,阿茲卡隆一遍又一遍地否認,納基爾(Nakir)與卡米納斯(Carminus)則在死寂中達成了共識。
無名20/12/24(四)21:19:08 ID:NNcRR7egNo.213605del
接著,天使的羽翼上爆發出了雷鳴。

聖吉列斯在盛怒之下呲出獠牙,發出了一聲怒吼,他的大劍旋轉著畫出一道閃耀的金屬弧光,在凝重的空氣中嗡鳴。他以撼地之力將劍摜下,劍尖嵌進紅淚船體傷痕累累、焦黑的精金外殼中。巨劍如洪鐘敲擊般,一聲清亮鏗鏘的長鳴在荒原上空回蕩。他的手鬆開劍柄,任由長劍立在那裡,隨著方才重擊的餘韻而顫動。

“不,”他對他們說,有那麼一瞬間,梅洛斯覺得他這命令甚至足以停滯他們腳下星球的轉動。天使逐個看向他們每一個人,他臉龐上高貴輝煌的氣質變化了;天使的面容轉變為一名戰將的嚴峻氣度,“無論現下隱瞞了何等真相,無論過往掩埋了何等事實……在今日、在此地,都已毫無意義。”聖吉列斯伸手解開了一隻護手,將手鎧擲到了甲板上。

拉多隆與阿茲卡隆是最先同樣如此行事的,其後不過片刻,甲板上的每個戰士都跟著天使做了同樣的動作。

“拔出你們的劍,”他告訴他們,停下來向阿密特伸出手,幫助連長重新站起來。

梅洛斯從後背的磁力鎖上拔出鏈鋸斧,環繞身周,他所能見到的血天使均拔出了戰術小刀、或將長劍出鞘。黯淡的光線下,一片鋥亮的鋼鐵森林閃爍著微光。

聖吉列斯握住他大劍的鋒刃,用力捏下。濃郁鮮亮的猩紅從他的掌心湧出,順著劍身流下。梅洛斯點點頭,握住了他斧頭上尖銳的鎢齒。他的戰鬥兄弟們都在流血,鮮紅的血滴流濺在船殼上,流淌、融合。這本是傳統的聖杯儀式,現今其範圍被放大,並施行以殺戮之刃的刀鋒。

“此乃吾等之誓,”天使說道,“吾等將於此地行必行之事。戰,且勝。這便是最重要的。”*

暫時如此。聖吉列斯並未道出這個詞句,但他的每一名子嗣都聽明白了這未盡之言。

--

*塔努斯.克里德:懷言者,帶領了一隻懷言者隊伍受戰帥之命將BA引入西格納斯,the Dark Page是懷言者戰艦。西格納斯主星上空BA艦隊遭到惡魔的屍骸戰船襲擊的時候Dark Page本該負責紅淚側翼的防禦,結果他們一槍沒開就這麼把屍骸戰船放過去了……通過懷言者造出來的缺口攻擊紅淚的三艘惡魔戰船,一艘被紅淚自身火力擊毀,一艘被邊上的重巡Ifrit Nine以自殺性攻擊撞了下去,還有一艘最終撞上了紅淚。

*梅洛斯的幻象:也是James Swallow所寫的短篇《Bloodline》(血脈)中,40k時代的血天使拉芬(他身上的基因種子就是梅洛斯當初留下的,無數代後植入了拉芬體內)重傷情況下躺進了血棺,與30k時代被靈族重傷的梅洛斯(也躺在血棺裡)產生了奇妙的聯繫,兩人在夢中並肩作戰。拉芬意識到了梅洛斯來自於原體還未隕落的時代,最後試圖警告梅洛斯關於荷魯斯叛亂一事,但被出現的聖吉列諾制止了。
無名20/12/24(四)21:20:46 ID:NNcRR7egNo.213606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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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物質與骨骼框架炸為萬千碎片,圓形花窗被天使到來的巨力徹底摧毀。

伴隨身後一聲雷鳴般的爆響,聖吉列斯落在地上,他的羽翼弓起、閃爍著潔白的微光,戰鬥盔甲閃耀著如黎明破曉般的光芒。他身周輻射出一種純潔的意志之力,宏大壯麗、永不止歇。在這一刻,原體徹頭徹尾就是那些在西格納斯主星上紮根的恐怖憎惡的對立之物,就如同宇宙本身決意將自身憎惡通過狂怒的刀劍加諸于這些惡魔身上。聖吉列斯如金黃風暴般立起,他就是復仇的化身,一名被背叛的兄弟、受重創的父親,正義的力量在指尖劈啪作響。

疾如雷電,他沖上前去,猩紅巨劍的劍刃高高舉起,劃開灰白的塵埃。他並未轉頭看向羊頭惡魔凱瑞斯,沒有投以哪怕片刻的注意;但前臂輕揮之下,長劍便脫手而出,歌唱般嗡鳴著刺穿了粉色皮膚惡魔身前的空氣。

利刃尖端刺入凱瑞斯肌肉虯結的胸腹,帶著巨力穿透了過去,將這野獸一併帶著向後撞上白骨教堂的牆壁。這生物爆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哀嚎,就像被好奇學者捕來研究的昆蟲一般被整把劍身牢牢釘在了那裡,徒勞地掙扎著。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嗜血魔在新攻擊下放棄了對拉多隆隊長的處決,轉身面對天使。祂強壯帶著利爪的手掌中巨斧與長鞭交疊,擺好架勢迎向他。

聖吉列斯穿過大廳鑲嵌方格的黃色地板,四周回蕩著他高貴子嗣們的歡呼。吠叫著渴求殺戮的放血者們一湧而上,祂們如憎惡般鮮紅的地獄利刃從他的鎧甲上彈開。原體幾乎未分給祂們多少注意,覆鎧的拳頭揮出重擊,將祂們掃至一邊或是砸進地裡。

卡班哈啐了一口,鞭子向下揮出一道弧光。聖吉列斯見此並未猶豫分毫,他的左翼向前猛揮遮住了頭臉,迎向那鞭擊帶著倒刺的尖端;倒鉤深深刺入羽翼,鮮血四濺。他發出痛苦的嘶聲但當即便甩開這次攻擊,繼續沖向他的敵人,極速逼近至幾近零距離之處。惡魔已做好準備,嗜血魔另一隻手臂與巨斧一併落下,試圖將天使的頭顱一分為二。聖吉列斯的手掌在刺耳的交擊聲中猛然並起,雙手牢牢抓住了斧刃。

短暫一刻間,兩名泰坦巨人四目緊鎖,肌肉爆起,相互角力。

“你回來了。”惡魔切齒道。

“我的兒子們找到了我。”

“那也毫無用處,小天使。”斧頭顫抖著,前後來回推移。哪怕是分毫差錯,利刃就將落下。

大廳另一端,被刺穿的凱瑞斯的慘嚎壓過了天使的戰士們與祂麾下士兵戰鬥的聲響:“殺了他!”

卡班哈的舌頭彈動著,“你珍視的軍團將被摧毀,聖吉列斯。你無法阻止。即便現在你的選民仍被深深困縛在他們無法掙脫的狂暴殺戮中。太遲了!這毒液已根植於他們身上。你和我一樣清楚這個事實。”

“也許吧,”聖吉列斯嘶聲道,“但他們不會在今日隕落。我不允許!”他咆哮著呲出了獠牙,“該結束了……惡魔。”
無名20/12/24(四)21:21:16 ID:NNcRR7egNo.213607del
伴隨一聲無言的怒吼,天使扭轉手臂,他的手掌撕裂了斧頭上端奇異古怪的材質。如脊椎折裂的作嘔爆響在廳中回蕩,卡班哈的武器段段折裂,炸開零散的碎片。在那生物反應過來之前,聖吉列斯就抓住了嗜血魔其中一隻彎曲的犄角,全力將祂拉近身前。原體抬起拳頭砸在了這野獸的吻部,他手鎧的關節打出了風暴般的快拳,直到卡班哈將他甩開。

惡魔啐出一口碎裂牙齒混合黑色冒煙鮮血的血塊,咆哮著:“看看你。高貴的天使哪去了,超人類?你活該在甜美的鮮血裡溺死!”卡班哈的手臂向後揮去,長鞭銅制內芯在白骨地板上刮擦、彈向空中,甩出一道與之前被詛咒荒原上擊倒天使的那次一樣致命的攻擊。

聖吉列斯的反應快到眼睛無法捕捉。羽翼爆裂聲中他閃上半空,在鋒利的鞭子尖端夠到他之前便一把抓住了它。那材質碰到陶鋼的地方即刻燃燒了起來,片片蒸汽從他著甲的指縫間嘶嘶湧出。原體拽著鞭子猛撲向嗜血魔,在祂反應過來之前,鞭子就在那嚎叫怪物的脖子上環了一圈。

天使與惡魔撞在一起,砸進地板。卡班哈連忙放開緊握的鞭子,但為時已晚;銅制絞索已被牢牢拉緊。聖吉列斯暴烈地一拽鞭子,嗜血魔的怒吼就變樣扭曲成了一聲被掐住的狂亂吠叫。

這野獸徒勞地抓撓空氣,撲打著原體,試圖掙脫;祂蝙蝠般的翅膀大展,尖端的利爪在聖吉列斯的盔甲上劃鑿出凹痕。

以冷酷而致命的精准,原體用空閒的那只手一把逮住了一隻狂亂拍打的扭曲翅膀。“只有天使才可飛翔。”他陰鬱地說道,撕下了那片黑色肉翼。

這聲音仿佛一塊巨大帆布豁然撕裂,惡魔卡班哈的尖叫響徹廳堂、震顫牆壁。亞空間的烈焰從祂翅膀的殘肢中噴湧而出,祂因劇烈的痛苦而顫抖——這是過往祂只從敵人的哀嚎中體會過的感受。

天使就著繞頸的長鞭,將唾沫四濺的受傷惡魔拖到了大廳中央的深坑邊緣;他將其舉起,以便正視祂的面孔。惡魔在痛苦中咯咯慘叫,抽搐搖擺著想要掙脫,“總有一天我會拿下你的頭顱。”

原體的眼睛閃爍著磅礴的憎惡,“若你的確從那人們曾稱之為地獄的領域而來,”他吟道,“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告訴你的同類——把你丟回去的是聖吉列斯。”伴隨用力地哧聲,天使一把抓住了那野獸,將其甩下了尖刺嶙峋的神坑邊緣。

卡班哈的詛咒伴隨墜落一路迴響,祂嚎叫著,最終沒入了亞空間的烈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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