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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無名22/06/15(三)18:57:52 ID:LIRSvDloNo.294674del
ENDURANCE 耐力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6994491

它們現在又來了,帶著它們瘋狂的笑容和發光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硫磺的夜晚。利斯特拉(Lystra)是一個巢都世界,人口數十億。大部分的人已經失去了聯繫,表明絕大多數人已經轉變了或正在轉變,因此群體是無窮無盡的。

薩里恩兄弟(Brother Sarrien)沒有使用他的爆彈槍。槍的最後一批彈藥在三周前用完了,現在它被虔誠的存放在雷鷹謝恩9號(Votive IX)裡,當最後一堵牆被打破時,雷鷹將在奴工的操作下升空。他站在牆上,用他的動力劍和他的手套戰鬥,像他曾經的家鄉世界的戰士國王一樣殺戮。他的四肢很重,充滿了乳酸,感覺就像在深水中用力。

他被定位在一個朝南的堡壘的突出部。這是由倖存的利斯特拉的近位衛隊匆忙合併出的團隊駐守的,他們都已經筋疲力盡到了骨髓。在遙遠的地方,化學製品正在燃燒,使地平線悶燒,冰冷的空氣嘗起來像膽汁。它們背後的尖塔閃耀著一百萬點的褪色,閃爍的光線。

他在戰鬥時吟唱。如果他是和自己的小隊一起戰鬥,他會咆哮出戰吼或喊出戰術動作,創造出令人生畏的聽覺地獄,震撼敵人並推動他的戰鬥兄弟們取得更大的壯舉,但他的戰鬥兄弟們都遠離他的位置,面領著自己的對抗,所以他現在以牧師的方式吟唱,激勵著衛兵。

“堅守,為了王座上的他!”他喊道,用拳頭砸穿了一個抓撓著的跌跤者的脖子。

這就是他們用來形容它們的詞:“跌跤者”。用委婉的說法掩蓋了它的恐怖。它沒有提到它們的撕裂的臉和他們彆扭張開的四肢,它們灰色的肉掛在黃色的骨頭上,以及它們充血的眼睛後面的熾熱光芒。它們現在正在爬上高牆,把自己吊在一堆死去同類的屍體上,盲目的跛行進入鐳射炮月臺的路徑。一旦它們爬上護欄的邊緣,它們就開始殺戮,整個過程都在咧著嘴笑。

“記住你們的誓言!”薩里恩吟唱著,將一具跌跤者屍體的血跡斑斑的軀幹揮向另一具,讓兩具都掉過了邊緣。“忍耐!堅定不移!”

如果他沒有在那裡幫助他們繼續戰鬥,防禦者們現在早就應該崩潰了。他們盯著那些曾經是男人和女人的扭曲的臉。也許,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遇到他們曾經認識的人,然後不得不砍倒他們。殺死其中一人並不困難,因為它們不會努力去躲避鐳射的火焰。殺死數百個卻是背負重擔的,而且每當犯了錯誤,有一個人沖過空擋時,那麼屠殺就是驚人的。

“保持站立!”薩里恩大喊大叫,打斷了一個跌跤者的脊柱,飛起一腳踢翻另一個,把他的刀刃揮出,再幹掉兩個。他的心跳得亂七八糟——它們正在變得危險地腫脹。儘管他已經脫水,仍然出汗太多。他的雙手在他的盔甲內隨意的流血-這是撤退了數周而沒有機會喘息的產物。“保持堅定!忍耐!”

利斯特拉的世界將會淪陷。除了瞎透了的盲人之外,現在所有人都看到這一點,甚至連底線部隊也開始不相信他們的政委。薩里恩小隊的克萊恩中士(Sergeant Cleon)也知道這一點,但他不會下令撤離。命令與最初下達時一樣——堅守陣線,讓敵人付出最大的代價。在遙遠的和平世界的思想已經確定,值得犧牲一個帝國利爪(Imperial Talons)小隊,讓利斯特拉距離被敵人拿下再多過一兩個月,也許更長時間。

命令,命令。紀律。決斷。

目前,防禦者們對他的禁令做出了回應。牆壁被堅守。鐳射加農炮以節拍方式向沸騰的黑暗噴吐。利斯特拉普萊瑪瑞斯(Lystra Primaris)仍然不受侵犯,是陰鬱中的一座純潔之島。

但是它們不斷前來,越來越多。它們瘋狂的笑容變得令人抓狂。

他恨它們。他討厭它們對他所做的一切。他討厭自己會被其中一隻終結——一個沒有榮譽或地位的敵人——而不是一個值得他關注的哪個冠軍。

薩里恩的聲音變得嘶啞。

“記住你們的誓言!”他再次大喊。
無名22/06/15(三)18:58:27 ID:LIRSvDloNo.294675del
攻擊戰艦在虛空中搖搖晃晃。它不需要詭計,因為它是在獵物的海洋中滑行的捕食者。它尺寸並不大——按照帝國標準,它可能也就是驅逐艦級——但是在這種空間範圍內,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對抗它,因此稱號基本上無關緊要。大型的戰艦都消失了,被捲入了席捲腐肉帝國的戰爭,並削弱它的力量。在野外這邊,只有糠和飼料,只為不斷磨礪的靈魂磨坊提供的穀物。

德拉甘(Dragan)對此感到有些高興。總有一天,更大的戰鬥會召喚他。總有一天,寂靜之主們(Lords of Silence)會再次聚集在一起,為一些強大的事情而開會,但在此之前,他已經學會了享受放縱。這對他來說是娛樂——一場隨意的殺戮,在如此嚴肅的戰役之間的一場小小的屠殺。

他凝視著虛空,看著星星在模糊的觀察口遊動。他的船,Incaligant,並沒有靈魂。不像安慰(Solace)號。它僅僅是一台機器,儘管它因為潰瘍和腫塊千瘡百孔。它的武器上的細菌滋滋作響,破舊的磷火發射器的腐爛罐筒內產生了有趣的病毒。它的甲板充滿鏽跡,有噬菌體在受感染的艙底發酵。

死亡守衛,敵人這樣叫他們。這是一個諷刺。這個軍團比這個停滯的星系中剩下的任何東西都更有生命力,儘管其方式並不完全與自然相和諧。它的榮耀日子現在就在唾沫的距離之內。在帝國的黎明之時起就誕生的不滿經過長時間的生長,死亡守衛現在趾高氣昂。他們是強大的,他們是團結的。只有掠奪者(Despoiler)的雜種軍團的流浪漢和迷失者們在數量上超過了他們,而那些混血兒也有自己的問題。總有一天,德拉甘確信,最後的門將被炸開,恐怖之眼的邊界將變得無關緊要。在那之前,在空虛中需要有殺戮,並且這是一件繼續下去足夠好的事情。

德拉甘的眼睛眯了起來。Incaligant的艦橋人員做出了回應。有些東西已經偏離了感測器範圍。

“給我看。”他命令道,他的話從生銹堵塞的通訊器格柵中磨了出來。他的手指因軟骨的侵蝕而僵硬,蜷縮在一個銅綠的指揮寶座的終端上。

“帝國。”他的感測器大師確認到,這是一個穿著油漬條紋圍裙的男人,有一張痘紅色的臉,由於插入的管子定期的流進液體,他無法離開座位。“在極速前進,僅使用等離子驅動。它可以被幹掉。”

德拉甘點點頭。“同意。上吧。”

Incaligant向敵人轉去。在這個階段,船隻相距數千公里,只是虛空表面上的斑點,但雙方都知道情況。更多的資料進來,流傳輸到破裂和模糊的照片信號中。它是一艘運兵船,速度慢,僅武裝到海軍要求的標準水準。它應該有護送,但沒有。所以幹掉它將很容易。

德拉甘意識到勝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到來。運氣似乎對他們有利。他們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導致勝利。也許長期承諾的轉變現在來得更快了。也許他們會在這個千年結束之前就打破腐肉帝國的後背。

“全出力。”他命令,仍然坐著。

追趕上不需要很長時間。運輸艦是一個典型的枯燥的東西——一大塊骯髒的灰色金屬,只需要它很高,全身覆蓋鉚接板甲和沉重的防爆板。它試圖逃跑,超載了的發動機現在像半悶不樂的蠟燭一樣濺射著。

這艘船很快就被喪失能力了——一串射擊橫掃著船頭,擊毀了它的武器,打爆了虛空盾。然後德拉甘派出由他的戰鬥兄弟和他們的奴隸副官組成的跳幫隊。他讓他們屠殺了一會兒,靠在他的寶座上,聽著遠端通訊中的呼喊。看著那艘船的按靜,寧靜的輪廓,同時想著大屠殺正在其中發生,這讓他感到很有趣。

然後他移動了。他站起來,感覺到他那病害濃密的骨頭吱吱作響。他沒有伸手去拿武器——他的帶爪的手套已經足夠了。他沿著陰暗的走廊一路向瘴氣彌漫的機庫走去,機庫裡佈滿了駝背的機僕,然後乘坐一架結殼的飛機穿過海灣。他把它降落在相應的登機機庫,然後沿著坡道跳下來並開始行動。

德拉甘從不著急。他周圍的甲板已經是骯髒的凝固物質——身體碎片拍打在金屬網格上,血液與油和冷卻劑一起積聚成粘稠的粘液。他可以聽到遠處的尖叫聲和喊叫聲。主流明燈已被爆彈槍的火力砸碎,但他可以看到他所需要的一切。

他踢穿了兄弟們攻擊後的碎片,向遠處的艙口前進。他可以聞到原始戰艦的防腐劑的貧瘠,現在被更鮮活的香氣所覆蓋。很快,他就接近了艦橋,爬上了一組緊密的網狀金屬樓梯,躲在一個為比他更小的身體設計的門楣下。

他在那裡遇到了他的第一次抵抗——穿著防彈背心、帶著實心武器的奴工。他沒有改變步伐,而是徑直走過輕盈的撞擊聲,感覺著他的盔甲吸收並吐出子彈。他伸出手抓住他們中最近的一個,打斷了她的脖子,把她甩到一邊。然後他完成了剩下的工作,他的頭腦只半參與于這項任務。
無名22/06/15(三)19:02:39 ID:LIRSvDloNo.294676del
他們都絕對害怕他。在短暫的專注中,當他掰開頭盔或被獨特的身體反應引起注意時,他吸入著原始的,令人癱瘓的恐懼。這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他並不陶醉於它,也不分散他的注意力。這只是事情的方式——他是強大的,他們是軟弱的。弱者總是被清洗,為強者創造繁榮的空間。在某種程度上,德拉甘有一個信條,就是這個。

他心不在焉的用反手殺死了他們中的最後一個,就像他的副手格拉斯克(Glask)出現在艦橋的入口處一樣。格拉斯克是一個臃腫的生物,他的盔甲冒著泡,好像被扔進了散熱器裡燉了很久。格拉斯克的獨眼從濕漉漉的頭盔面甲上瞪了出來,他一瘸一拐的拖著左腿。

“全都完成了,兄弟?”德拉甘問道。

“全都完成。”格拉斯克說。

“總數是多少?”

“幾千人。”格拉斯克說。“兄弟們需要忙一會兒。”

幾千名士兵在沒有護送的情況下快速駛入虛空。這表明了一定程度的絕望。也許是最後一次的擲骰子。

德拉甘晃蕩到一個指揮席位,深深喘息著。軟骨問題似乎正在蔓延到他的其他關節,因此他僵硬地移動。這可能意味著一個真正的禮物(Gift)正在出現,正逐步融入他的身體,作為他應該崇拜的神的祝福。或者這也可能意味著他正在變老。

他在青銅襯裡的沉思者臉上打了抑制劑,並調用了一個軌跡骨架。有那麼一刻,很難記住帝國如何表達虛空卷(void-volumes)——這是古老主義和高科技的奇怪混合體,從未真正理解他們玩的是什麼——但後來他得到了他所追求的東西。

“可能是朝向這個地方。”他說,用他骯髒的拇指指著一塊磷粉。“拉斯特拉。聽說過嗎?”

格拉斯克搖了搖頭。

這個詞對德拉甘來說也毫無意義。話又說回來,有那麼多的世界和那麼多的戰鬥,很少有什麼能脫穎而出,他的記憶如同耐心狩獵和緩慢腐敗的漫長迷霧。

“那麼我們接下來就去那裡。”他說,轉身離開專欄。“應該很有趣。”



他已經獨自戰鬥了很長一段時間。克萊恩離開原地,帶頭保衛遠在北方的主要登陸門。塔利斯(Talis)和科里諾恩(Kerenon)正在齊膝深的污水裡穿過巢都下層。他的其他戰鬥兄弟都死了,他們的基因種子遺失在這個垃圾世界中。

這比任何事情都更讓他生氣。對於薩里恩來說,對於他們所有人來說,這都是神聖的部分,是將戰團與自身及其遙遠的祖先聯繫在一起的線索。一個兄弟的個體可能會死去,他生命的火花可能會終結,而這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要失去了不朽的殘餘...這是令人憤怒的。在這場令人厭倦的戰役中,他們只拯救了很少的東西,並且不能保證最後一架炮艇會最終回到安全的地方。

這感覺是徒勞的。感覺就像在很遠的地方的戰術家在不瞭解哪些無價資產可以被拋入風中的情況下做出了一個決定。利斯特拉再堅守一個月真的重要嗎?這個命令的目的是什麼——真正為其他更具戰略性的衝突爭取時間,還是在泰拉的戰略庭中擦亮一些學者的帳本?

但薩里恩是一個接受命令的生物。他將服從命令,或者將在嘗試中死亡。他個人的憤怒,他的個人疲勞——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培養出了牧師格拉赫特(Chaplain Geracht)教給他的品質:反抗,堅定,為王座犧牲的意志。

城市的南牆淪陷了。他們現在正在一條街一條街的戰鬥,使跌跤者們受阻在蜂擁而過的每一座尖塔。他們背後被瘟疫的爆發所困擾,同時還有從前線向他們逼近的成群敵人。近位團剩下的人員跟著薩里恩進行著長期撤退,他們在一起盡可能的互相支持著。

他與沃恩中尉(Lieutenant Voorn)交談,沃恩中尉是留在他所在的城市區域中最資深的士兵。

“你之前消息說救援部隊來了。”薩里恩說。“在遠端通訊網崩潰之前。”

“我說過。”沃恩曾經以一種令人敬畏的膽怯來對待薩里恩。現在,像他們所有人一樣,他太他媽累了,除了灰臉咕噥之外,什麼都不管了。“沒有新的資訊了。”

那麼就這樣了。戰區當局設法拼湊出增援部隊的短暫希望被證明與所有其他瞬間破滅的救贖一樣虛幻。也許什麼資訊都沒發送出去。也許有些東西發出去了,但從來沒有起作用。

薩里恩環顧他四周。指揮室是一座古老的小教堂,用成堆的瓦礫和破碎的木製品擋住。成群結隊的防衛兵坐在石堆上,抱著槍,有些人從幾乎空了的水壺喝水,其他人茫然地盯著地板。他們今天晚上將無法説明他——他們需要至少一個小時的休息才能做任何事情。

“那我將狩獵。”薩里恩說,伸手去拿他的刀劍,啟動了力場。微弱的能量場將蒼白的光線投射到教堂地板上。“保持原位,直到我回來。”

沃恩敬禮,儘管他幾乎無法抬起手臂。
無名22/06/15(三)19:03:25 ID:LIRSvDloNo.294677del
然後薩里恩再次移動了,溜出教堂,進入了另一個陰沉的夜晚。他幾乎無聲地滑行,利用自己的隱身能力,就像他在過去幾個月經常做的那樣。他抬起頭,看到小屋單元中的炮兵陣地仍然有人值守。他知道還有幾個駐紮在更遠的地方——路障後面的鐳射加農炮小隊。他們在臭氣熏天的陰霾中等待,已然知道會發生什麼。

很快,他就離開了名義上仍處於帝國控制之下的地區,進入了更遠的無人區。他幽靈般地穿過充滿咸水的彈坑,繞過被炸毀的建築物的無聲,陰森黑暗的輪廓。在他看到敵人之前就聞到了敵人的味道。他察覺到蒼蠅微弱的嗡嗡聲,並聽到害蟲跳過成堆的石頭的拍打聲。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刺痛著,這是一種他應該能夠更好的抑制的厭惡反應。

他靠近一個在轟擊後仍然很燙的製造廳單位的框架,並掃描其中的生命體信號。有57個,至少這是他能檢測到的。

薩里恩吸了一口氣。在這場戰役初期,這些數字不會讓他感到困擾,但現在他變得更虛弱了,在很長一段時間都缺乏足夠的食物和休息的情況下,必須謹慎行事。

他跳起來,抓住窗戶的邊緣,從窗戶中擺動而入,在岩石混凝土地板上砸碎最後的玻璃碎片。人影在陰鬱中轉身,嚇了一跳。在它們做出反應之前,他已經到了它們中間,砍殺和擊打。其中兩隻瞬間被劈開,另外三隻在下一個心跳之前倒下。然後他努力戰鬥,在它們尖叫和向他揮舞時砍倒它們。他擊退了粗糙的用機床製造的武器,並打偏瞄準不良的鐳射槍的路徑。他割開,切換,感覺到拖累著他原始的肌肉的努力。

他很快就氣喘吁吁了。他覺得舊的傷口又扯開了。他滑倒了,差點讓一聲呼嘯的鋸穿了他的護甲。在那之後,他更加努力,懲罰著自己,把他疲憊的憤怒發洩在他身前的敵人身上。他的視網膜晶體變成了半透明的血跡,而他仍然需要繼續殺,因為它們不會逃跑。它們從不逃跑。就好像儘管它們保持著癡呆的微笑,它們仍然歡迎命運對他們所做出的釋放。

薩里恩將一隻蛇臂的野蠻人扔進了遠處的牆上,撕開了綠眼睛的跌跤者的喉嚨。他闖入一個狹窄的房間,兩面牆上排列著休眠中的半粉碎的機器。蒼蠅的嗡嗡聲變得無處不在,濃濃的湯味也是如此。空氣就像是糖漿,好像時間本身在那裡都變得遲鈍。他感到頭暈目眩,於是更加努力的反擊身體虛弱的跡象。

一個男人猛地走進視野,高大,裸露的皮膚繃緊著肌肉。他的頭是禿頂的,上面鑲嵌著鐵錠。他有一雙綠色的眼睛,還有一個死亡之頭的紋身在一個皮革堅硬的、塊狀的胸部上化膿。他可能和薩里恩沒有穿盔甲時候一樣高大,這非常驚人。

薩里恩動身要殺了他,但他的肌肉對他命令的反應不夠快。他覺得自己的手套被鉛條釘住了。

“夠了,小夥子。”那人說。

頭暈目眩的薩里恩單膝跪下喘口氣,緊緊地握住他的刀刃,以免失去它。其餘的跌跤者似乎已經消失了。他殺了他們所有人嗎?很難確定。

“你在自殺。”那人說。“這似乎是浪費。”

薩里恩把自己從地板上推了起來。當他呼氣時,血液濺到他頭盔內側的弧線上。他把刀刃抵住男人的脖子,把金屬推入肉裡。

“安靜!”薩里恩嘶嘶道。

這個人隨意的流著血。“是的,就是這樣。”他舔了舔自己結痂的嘴唇,脖子上的筋脈在劈啪作響的劍刃上滑過。“他已經非常接近了。他要來了。絞刑架人(Gallowsman)。”

薩里恩想把刀刃進一步推進去,以完成任務,但他做不到。他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睛,突然感到疲憊。非常、非常的累。

“一切都結束了,小夥子。”那人說,一條黑色的血線在下巴上冒泡出來。“他現在快到了。”

這時,薩里恩又覺得火被再次點燃了。他大喊出來——一種混著痛苦和反抗的扭曲聲音。力量回到身體,他把劍利索劃過,割斷了脖子。肉體部分,骨頭裂開,巨大的男人倒下跌入一個滲漏的坑中。

薩里恩四處擺動,呼吸沉重,尋找更多的敵人。

他的腳踝深陷在屍體裡,但沒有一個還在移動。他的靴子在血肉中打滑,使他踉踉蹌蹌蹌。他突然感到寒冷,冷到內心,然後開始發抖。儘管如此,他仍然出汗太多。

他開始走路。他需要離開這個地方,遠離惡臭,把更純淨的空氣吸入他的肺部。

他所能看到的只是男人的同情的期望。

他快來了。

薩里恩繼續走著,聽不到靴子下踩碎骨頭的聲音,努力阻止著黑暗將他的視野縮小到虛無。

“忍耐。”他低聲說,只不過是冒血的嘴唇發出的吱吱聲。然後他又說了一遍。又一遍。
無名22/06/15(三)19:04:03 ID:LIRSvDloNo.294678del
德拉甘俯視著他將要殺死的世界。他和格拉斯克站在觀察臺上,接收著閃爍的掃描資訊。從遠處,他可以感覺到著登陸器吊艙被抬到位的沉重嘎吱聲。

“一個巢都世界,絞刑架人。”格拉斯克說。

德拉甘對他咆哮——他討厭這個稱號,這是典型的巴巴魯斯人的異想天開,但是他不是巴巴魯斯人。他甚至不記得他第一次聽到它的地方,或者它是如何附著在他身上的,但他從來沒有能夠擺脫它。

“在那裡。”他說,指著最大的城市群區域,在北部大陸一大堆相互連接的巢都尖塔。

“已經受到攻擊了。”格拉斯克懷疑地說。“投入了,隔斷。我們能為此增加很多嗎?”

德拉甘發現他對這個地方有一定的確定,這比他通常的過度自信所產生或能解釋的還要多。他盯著掃描器。

“那裡不僅僅是污穢。”他說,眨眼召喚他的榮譽衛隊,並向他的戰幫中的其他瘟疫戰士發出後續命令。“對手配得上我們的刀鋒。”

他們倆前往登陸艙平臺,在那裡他們與其他人會合。Incaligant只有一個恐懼爪(Dreadclaw)登陸器,以某種方式從古代戰爭中回收出來,仍然處於工作狀態,再加上一些更笨重的投放方式。幾個世紀以來,在為死亡守衛戰幫的連續服務中,恐懼爪的側面爆發成脈動的囊,其金屬棘刺爆發出骨質的生長。當他們進入它時,抓住從多刺的頂棚上串起的閃閃發光的卷鬚,地板在他們下面彎曲。

“你要……好吧,絞刑架人?”格拉斯克一反常態地、勇敢地問道。

“不要這樣叫我。”德拉甘說。

然後恐懼爪解開鎖定,令人眼花的下降開始了。它們被扔來扔去,撞在登陸艙的內臟上。有那麼一會兒,除了發動機的內部轟鳴聲之外,什麼都沒有,但隨後大氣燃燒時的更大轟鳴聲圍繞著它們。速度不斷增強,在反噴射的火焰之前達到一個漸強,然後極速下降以熟悉的刺骨的行星墜毀而告終。

德拉甘首先走出。他跌跌撞撞地走進一個被他的軍團的神的密切關注並蹂躪的城市景觀——尖塔被掏空成生銹的架子,巨大的黑色藤蔓串在腐爛的營養處理器之間。空氣潮濕且腐爛,地面上爬滿了大蒼蠅。天空中的雨如同穩定的洪流,水滴像粘液一樣粘稠。恐懼爪已經將裂縫推入了岩石混凝土層,並且已經充滿了粘稠的膨脹。

“好地方。”格拉斯克說,蹣跚地走進破碎的街道。

德拉甘猶豫了一下。他讓他的戰士走在他前面。他抬頭看著遠處的尖峰,被看起來像烏鴉的斑點所包圍,但很可能是合起來更奇怪的東西。他呼吸著麻痹的大氣,察覺到熟悉的疾病和肉體的腐爛。雨水順著他的盔甲流淌下來,在他許多腐敗上形成溪流。

他開始移動,被遠處彈藥的聲音所激蕩。儘管存在根深蒂固的腐敗跡象,但戰鬥正在這裡發生。他的戰幫前往這座成型的城市的中心,經過骨骼狀的住所結構的薄薄陰影下,看到第一批瘟疫行屍從掩護下爬出來。那些可憐的人一如既往地很高興看到瘟疫戰士,並開始胡言亂語。一個人靠近德拉甘,裝模作樣,並折斷了脊椎。

“它們已經在這裡很長時間了。”德拉甘說,對深層腐蝕的跡象投下了一個麻煩的目光。“還有什麼在和它們對抗?”

瘟疫戰士在不斷的傾盆大雨中徘徊,在他們身後聚集了一列跛行的瘟疫行屍,他們像馴養的牛一樣跛行並咕嚕的叫著。有些人帶著令人震驚的傷口,幾乎沒有被疾病的再生能力所掩蓋。格拉斯克仍然處於最前沿,其他人開始呈扇形蔓延。他們的頭盔鏡片在黑暗中閃爍著淡綠色的光芒。德拉甘有一種他無法言語和無法擺脫的感覺,在眼睛後面嗡嗡作響,像一隻他無法拍打的昆蟲一樣嘮叨。

然後他聞到了。即使在潰爛的有機物的煙霧下,陶瓷盔甲也具有一定的氣味,由潤滑劑和儀式油所產生。
無名22/06/15(三)19:04:53 ID:LIRSvDloNo.294679del
“保持警惕。”他發出通訊,從他的手套上伸出鏽跡斑斑的爪子。“一個正經的敵人來了。”

他們不著急。他們從不著急。他們一路深入雨水浸透的瘟疫城市,穿著破舊的靴子濺入喧囂的泥潭,既不隱瞞他們的到來,也不做宣傳。就像他們曾在一千個戰場上所做的那樣,他們判斷威脅,他們衡量自己對抗威脅的力量。它們接近威脅。很快它們就在流淌著液體的若隱若現的尖塔下推進他們的道路,這些尖頂被燒成黑色,滴著一排串串的膿液。他們的戰術展示,塗抹了濃密的冷凝物,顯示出熱量標記,他們朝標記走去。瘟疫行屍與他們一起前進,每時每刻都變得更多,湧向它們崇敬並徒勞的希望某一天能成為的領主。

格拉斯克首先進入戰鬥。當他一瘸一拐地走在一條蜿蜒的中路上,堆滿了燒焦的運輸工具的殘骸時,第一個爆矢彈擊發了,在他的右肩甲上打了一個洞。他卷起,保持腳步,然後還擊。

在幾步之後的德拉甘掃描了源頭。他看到——再往上一百米,在一團纏繞在一團鋼絲和碎石的掩護下,一個穿著未受玷污的戰甲的孤獨的戰士進入視野,在出現時開火。

然後還有更多,他們都穿著槍金灰色的盔甲,上面印有黃色和黑色的斜條。大約十幾個,聞起來有強烈的機油和鉕的味道。在他們身後,一些四四方方的,巨大的,被煙霧籠罩的東西正在穿過碎屑堆。

德拉甘微笑著說。佩圖拉博的兒子們。確實是一些正經的敵人。

“隨意作戰,我的兄弟們。”他命令到,慢慢地笨拙地進入一個踩碎地面的衝鋒,他的爪子劈啪作響,伴隨著一串串的干擾力場的充能。“讓我們看看他們得到了什麼。”



最後陣線已被打破。克萊恩失去了聯繫。據薩里恩所知,中士和其他人現在都死了。他親自下令讓謝恩9號帶著最後的神聖武器和稀有的基因種子回收小瓶撤離,但不知道命令是否及時傳達。

他一直在沒有任何停頓的情況下戰鬥了比他能記起時間還要長。他一條腿斷了,骨頭的碎片摩擦在他盔甲的電纜上。他被從額頭流下的鮮血弄得幾乎失明。他的動力劍終於熄滅了,它的能量單位被砸碎了,現在他像拿著古代的啞巴之刃一樣揮舞著它。

他正在遠離人群,在疲憊的雙手曲線中砍殺。他所能看到的只是腐化的人類海洋向他掃蕩,每一個人拉扯過的臉上都帶著可詛咒的笑容。空氣炎熱,乾燥和腐蝕。

“為了帝皇!”他在那天的第一千次喊道,充滿反抗,他的聲音微弱,流淌過充血的喉嚨。

蒼蠅從他的盔甲裂縫進入,它們鑽進他的肉裡,拍打著、吸吮著。惡臭的氣體從他身下的地面上爆發出來,帶著可怕的綠色和黃色,舊的毒素再次釋放到已經腐爛的大氣中。

他是最後一個。他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為了一個顯然已經被帝國忘記的世界而出賣自己。他不知道他們的犧牲是否為其他地方的勝利贏得了時間,也不再關心。他無法記起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牧師指導他的聖歌。他只記得如何戰鬥,以及那四個字——為了帝皇——從他進入戰團之前就從他的嘴唇裡迸發出來。

一隻剝了皮的犬類恐怖向他靠近,它的嘴巴張開,露出同心彎曲的牙齒,他疲憊地把它砍了下來。他知道跌跤者正在爬在他上方的腳手架上,環繞著準備撲上去,對此已經無能為力。

第一次,絕望從心中升起,讓他窒息。這裡沒有什麼高尚的戰鬥,沒有什麼考驗他的,只有這可恨的、可恨的扭曲的腫脹和被毀滅的肉體。

“為了帝皇。”他喘息著,他的身體因痛苦而燃燒。

他踉踉蹌地進入一座沒有屋頂的大教堂的洞穴內部,一路被追趕著。一個巨大的石制天鷹座懸掛在一個破碎的拱門上,仍然被腐蝕的鏈條懸掛著。他掙扎著走向它,氣喘吁吁,一瘸一拐,感覺到害蟲鑽進他的皮膚深處。他們進入了他的頭盔,使他窒息。

“為。了。帝皇。”

就在他走近時,一把鈍刃從他身下砍斷了他的好腿,他跌倒了。他把拿著刀的敵人砍倒,但只能爬行了。天鷹座搖曳著,被從教堂中殿吹來的熱瘟疫風所震撼。就在他注視著的時候,鐵鍊斷裂了,那塊巨大的石頭砸到地上。摔成了三塊,震動了下麵祭壇的碎屑。

“為。了……”。

現在不會再有呼吸。每次他嘗試,更多的蒼蠅會堵塞他的喉嚨。

“為……”

他抬起頭。在他之上,隱藏在塵土和害蟲的陰霾後面,高大的紋身男人又出現了。一條青紫的傷口沿著他鬆弛的脖子。

“這已經足夠了,小夥子。”那人說,“你不覺得嗎?”

“為……”

薩里恩渾身都在顫抖。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放棄了。他的器官都裝滿的,脈動著,好像蠕蟲可能會從它們身上迸發出來。他的劍從他顫抖的手指上掉下來。

“你想繼續戰鬥,不是嗎?”男人問。

他掙扎著。一切都在變黑。

“有一個對你來說更好的死亡。如果你想要它。你甚至不會記得你曾在這裡。”

他的頭撞到地上,當跌跤者壓到他身上時,他感覺到絆腳石的重量。虱群蜂擁而至,進入他的甲殼,深入在介面節點。他的第二顆心臟破裂,他感覺到內心熾熱,濕潤的疼痛。
無名22/06/15(三)19:05:27 ID:LIRSvDloNo.294680del
他設法最後一次抬起頭。紋身的男人已經走近了,蹲在他身上。在他綠眼睛、充血的臉上,有一道奇怪的光芒破滅。

“所以你現在想要什麼,小夥子?”那人問。

和以前一樣,似乎只是他們兩個人。他仍然可以看到男人的特徵,但其餘的都是模糊的。他仍然能感受到身體在解體時的痛苦,但跌跤者的尖叫聲卻被遮罩了。世界在他周圍縮小,就像傷口上的紗布一樣。

“抵抗。”薩里恩嘶啞的說,儘管他的聲音來自很遠的地方。

“你可以做到。”臉隱約可見。離近了有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像石頭上的灰綠色苔蘚。“你已經做了幾個月了。你從來沒有屈服。但是,你可以抗拒任何東西,不是嗎?除了,應該說,毫無意義。這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這才是真正的折磨。”

薩里恩覺得這些話像指甲一樣穿透。他內在的某種東西展開,一個腫瘤或枯萎病,彎曲成出生。他看到那個男人剃光頭上的鐵錠,它們看起來像細長的服役釘。他看到男人皮膚下的腫塊,看起來像是黑色甲殼的古老的腐爛的殘留。

“我殺了你。”薩里恩說。

“你可以再做一次。而且,這你也永遠不會記得。”

他已經戰鬥了這麼久。他已經忘記了太多。疼痛是難以忍受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已被摧毀。在他周圍,這座城市正在成為一座神社。它所缺乏的只是一種奉獻。

“你想要什麼?”紋身的男人又問了一遍。

薩里恩抬頭看著他。

“繼續前進。”他說。

“只有一種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

很長一段時間,薩里恩沒有回復。感覺就像他在墜落,跌進了一口冰冷的井裡。他能聽到有人尖叫。

提出問題會是開始。他知道這一點。但這是最簡單的方式去出發,去軟化前方的艱難道路。

綠色的眼睛從不放過他。

“你想要什麼?”

疼痛。

“更多。”薩里恩說。



德拉甘在戰鬥中感到高興。敵人被擊退。他們反抗,而且做得很好,因為他們和死亡守衛一樣固執而堅強,但這個世界屬於神,他們在異國他鄉,所以他們最終會輸。

事實上,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城市會有瘟疫行屍。它們一定已經存在多年了,在緩慢的衰變中腐蝕和侵擾了整個星球。他假設它們是在一些古老的戰爭中誕生的,並且已經將其從冷酷的帝國範本中改變過來,並將其轉變為瘟疫星球的一面小鏡子。

德拉甘沖向下一個對手,將爪子插入厚厚的陶瓷中,享受著鋼鐵戰士的慘死。最後的致命一擊敲中了他的頭盔,撞在他頭骨上腫脹的鐵釘上。德拉甘抓住了垂死的鋼鐵戰士,把他扔到一邊。當他這樣做時,他的胸部痙攣著疼痛——他肋骨上的舊肉切出的紋身又開始化膿。

他繼續前進,兩側是他的兄弟們。他們把敵人趕進可能是大教堂的腐爛外殼中,它的牆壁是綠色的,植被發光,地板是海綿狀的孢子。

他看到了一塊古老的石頭帝國天鷹座的殘骸,半埋在雨水飛濺的真菌裡。它是碎片的,好像很久以前它就從敞開的屋頂上掉下來了。

這讓他停頓了一下。他僵住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一個舊的記憶在拉扯著他。當他眨眼時,在一瞬間他低頭看到半埋在廢墟中的殘廢的破爛的戰士,好像他們說過話,他們兩個人。一個昏暗的記憶遊近水面,他伸手去拿,幾乎抓住了它。

但隨後發生了嚴重的崩塌,格拉斯克正在向前邁進。其他人都著他一起。德拉甘向後退。他又眨了眨眼,這裡只剩下瓦礫。

他搖了搖頭。他發出尖刻的小聲,又開始行走。他找到新的目標,並選擇他將要結束的目標。

“絞刑架人!”格拉斯克高興地喊道。“我們讓他們在逃跑!”

德拉甘向他發光,重新開始殺戮。

“別這樣叫我。”他喃喃自語,大步走過破碎的天鷹座,將剩下的輪廓磨成腐爛的灰塵。
無名22/06/17(五)09:44:21 ID:sGbctVa6No.294863del
>>294674
>>帶著它們黑撚人憎的笑容和淫意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硫磺的夜晚
眼花看成基頭四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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