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科幻

節錄軍神帝皇與尤頓女士的交流

“所以她是第幾個？”

「誰？」

“那孩子是您第幾個找回的子嗣？”

「第八個，嗯？說起來8還是余的幸運數字呢。」

“之前的被您尋回的子嗣也如同魯佩塔那般讓您驚嘆嗎？”

「很多時候與其說是驚嘆，不如說是驚嚇。」

「但除了魯斯之外大部分子嗣的狀況都和余預想的相去甚遠，這樣一樣阿瑪爾留下的那些資料真是半點參考價值都沒有。」

祂罕見地抱怨了起來，同時又提到了兩個陌生的名字，但很顯然這個回答並不能讓塔拉薩·尤頓滿意。

“或許您可以談談其中最讓您滿意的？”

「那余能說余對魯佩塔最滿意嗎？」

“很遺憾，大人，不行。”

似乎是藉著酒勁，尤頓對那個男人的稱呼已經從「陛下」降級成了「大人」。

「滿意的話很難說啊…但要說最特別的話，果然還是荷魯斯吧」

“荷魯斯？”

「是啊，荷魯斯‧盧佩卡爾，基因序號十六，余的首歸之子。」

尤頓從祂的話語中聽出了異常的驕傲，那是祂在談到自己的養女都未曾有過的情緒波動。

“他有多特別？”

「不是說了嗎？他是首歸之子，是余親自帶大的孩子。」


這個暴君還會帶孩子？
尤頓看不見自己的臉，但她也能想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古怪，不過祂的話反倒是激起了尤頓的競爭意識，於是她進一步問道：

“那在您尋回荷魯斯的時候，他為您獻上了多少星球？”

彷彿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問題，這個總是一副勝券在握在模樣的男人居然會慌了手腳，祂難得保持了沉默，然後將頭扭向了另一個方向。

「…………」

“？”

「一個都沒有」

“啥？”

有那麼一瞬間，塔拉薩‧尤頓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個臭小子就在克蘇尼亞上混了十幾年日子，什麼都沒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份尷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肆無忌憚的大笑，這笑聲在安靜的花園中顯得格外刺耳。

“…………”

「哈哈哈哈，哎呀，抱歉余還是沒能忍住，余總覺得該找個機會好好嘲笑他一番，可惜沒什麼機會」

祂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又恢復了之前那種略帶狂傲的微笑。

「但余發自內心的覺得這不是一件壞事」

“何以見得？”

「余覺得他得了到比征服一顆星球更重要的東西。」

這次祂直接靠在花崗岩的長椅的靠背上，那姿態比起之前更加放肆。祂注視著涼亭的天花板，但尤頓明白，祂目光早已穿過了那穹頂、甚至穿過馬庫拉格的天空，望向了遙遠的星海。

“是什麼？”

「一顆體卹弱者的心啊，塔拉薩小姐」

「要知道這世上大多數過慣了苦日子的人在突然得到了巨大權力之後就很容易陷進深淵裡，此前越是貧窮困苦，他們之後就容易陷得越深。」

「但荷魯斯不一樣，即使他在有了赫赫戰功之後，他仍然願意站在弱者的角度思考問題，這相當可貴。」


「當他的子嗣將凡人當做消耗品時他會親自參加那些凡人士兵的葬禮，當他的子嗣認為凡人拖慢他們行軍速度時他會下令等待，當他的子嗣把凡人視為累贅時，他卻在勝利遊行允許凡人高舉他軍團的旗幟，分享他的榮譽。」

「所以余覺得那段時光雖然有些丟人現眼，但確實是對他大有裨益。」

基因原體——彼時的塔拉薩·尤頓尚不能理解這個詞語所具備的意義與分量，但她能感受到人類之主言語中毫不掩飾的驕傲，尤頓理解那種感情。祂確實發自內心的為那被稱作「荷魯斯·盧佩卡爾」的人感到驕傲，那種家長對於孩子的驕傲尤頓可以感同身受，她對魯佩塔·基里曼懷有同樣的感情。

但她突然又感受了某種莫名悲傷的情緒，無論她如何為她自豪，她終究仍是祂的子嗣。